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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梁易誠他應該很開心吧,有你這樣的朋友。」
「如果他還在我身邊,他應該會罵我幾句髒話,然後夾雜幾句誇獎。」任佑澄邊說邊笑著,像是想到什麼有趣的事,笑得燦爛。
「看到自己的夢想,有個人能幫自己完成下去,他很幸福。」語畢,沈落彥臉上的寂寞淡了,換來的是濃濃的苦澀。
他接著說:「如果我早點認識你就好。如果那天我沒睡著,我們會認識的更早吧?」


任佑澄對他此番話顯得有些驚訝,只是兩人都看不清彼此的表情,只能透過玻璃窗不清晰的反射,與偽裝的語氣來猜測。
「是啊,那我應該就少痛苦很多了。」任佑澄笑說著,用著朝笑自己的語氣。


摩天輪離開了至高點,朝著地面緩緩前進。


「你把未來該痛苦的份都先體驗完了,這代表未來你一定會是快樂的。」他伸手輕揉任佑澄的頭:「況且未來都有我了。」
「這麼依賴真的好嗎?如果有天你真的離開我太久,我真的會很不習慣。」任佑澄裝著一臉困擾的樣子。
他想了想,一臉無奈的跟沈洛彥說:「沒人騎車載我、沒人在半夜我睡不著的時候還會醒著陪我聊天、沒人會在我熱的時候馬上變出甜食、沒人幫我分攤家事,感覺很嚴重啊。」
「你需要的是庸人了吧。」沈洛彥莞爾。
看著任佑澄被自己的話逗樂的笑顏,沈洛彥竟想起了明天回台中的事,揚起的嘴角僵了僵。


「回台中的事真的考慮好了?」
「現在是我有意願要回去你還不肯了?」任佑澄抬眉,笑說道。
沈洛彥沒笑了。好不容易習慣了高處,終於要回到平穩的地面,心裡安心了些,想起的事也變多了。


「這一次回去,我會在台中留久一點。」


窗外的風景漸漸的一個一個放大了,剛剛看表演的地方也望的清楚,三天兩夜的行程過去了三分之一,比兩人想的都要來的快。
「為什麼?」任佑澄問的有些小心,深怕聽到自己不願聽到的答案。
「我爸住院了,狀況不太好。」


兩人皆是沉默,小小的摩天輪車廂頓時乘載了滿滿的寂靜,這樣的重量像是加速了車廂接近地面的速度,離地面又更近了些。
「明天可以去看叔叔吧?阿姨應該也在醫院?」任佑澄秀眉皺著,漂亮的小臉蛋被擔憂填滿。
沈洛彥沒說話,笑著點點頭,視線望著任佑澄滿是複雜情緒的雙眸,腦子裡卻浮現了另一人的臉。
對於這樣的自己,沈洛彥突然有些自責,卻還是違背心思的對任佑澄如往常般溫柔的笑著:「放心,不管是我爸還是其他的,都一樣。」


尾音落下,溫柔飄散空中,沈洛彥將自己大手覆蓋到任佑澄的手上,眼裡乾淨的只有任佑澄一人倒映其中。
這樣情緒弄的沈洛彥有點鼻酸,心上有些痛痛的。這麼近的距離,從任佑澄眼裡還是什麼都看不清,他又是苦惱又有些想笑了。


再過幾分鐘,摩天輪就回到地面了,情緒就能在開門的那一瞬一哄而散了?


沈洛彥不知曉,所以他閉上眼,空著的一手撫著任佑澄紅潤的臉蛋,身子直直向他靠近,把任佑澄困在了角落。
未來的事不清楚,那就只看著眼前的事就好。曾有人這麼對任佑澄說。

此刻,他閉上了眼,背部頂著窗,涼意竄入骨子裡。
沈洛彥壓低身子,俯視著任佑澄的臉龐,遲遲沒閉上眼。最後直接揪著任佑澄的臉,就往他兩片唇瓣吻了下去。
依舊是那麼纏綿又不失溫柔,身下的任佑澄一陣酥麻,兩隻手攀上了沈洛彥的頸子。

兩人糾纏許久,才依依不捨的分開。沈洛彥在快到達地面時,在任佑澄左臉頰輕輕啄了一下,隨即立刻撇過頭,站起身準備出去。


摩天輪不過就轉了那麼一圈,卻把兩人的思緒都給轉亂了,轉到不知哪兒了。

門是開了,但滿車廂的思緒卻仍在兩人身上盤旋,不肯離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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