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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後的一整天我都抱著肚子躺在保健室渡過。
「妳是白癡是不是,明明不能喝奶茶的人還要喝。」景浩邊說邊敲著我的頭。
「人家的心意不敢辜負嗎,而且是宛旋叫我喝的!」
「干我什麼事啊!不要拖我下水噢!」宛旋馬上回過頭不敢看著我們。
「好過分!唔唔‧‧‧害我肚子那麼痛!」我抱著肚子抗議著。
「唉,兩個白癡。」


上課鐘聲響後宛旋立馬衝回教室,丟下我跟景浩。
「還好吧?」我點點頭表示沒事。
「那妳要回教室了嗎?我陪妳一起回去?」
「嗯。」


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語,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打破沉默。該像從前吵架那樣拉著他的手撒嬌求著他原諒嗎?不,我做不到。

「我自己進教室就行了。」
「嗯,小心一點。」


心中的天秤傾斜了,是不是只要將一方加重或一方減輕就好了?但那樣不就和本質不同了嗎。那樣刻意去改變什麼有用嗎?
打從我與他認識的那一刻起,每一次的低潮都有他陪我度過,我從來沒想過這樣的生活會被改變啊。
我是不是,又要被拋棄了?


回到家中我打了通電話給正在台北讀大學的姊姊。
「姊姊。」
「怎麼啦?」那熟悉的溫柔嗓音總是令我心安,彷彿身上所有的武裝都在這一刻褪去。
「大學生活好玩嗎?」
「好玩啊。怎麼突然打來?想我啊?」
「才不是咧,只是無聊而已。」
「哼,那麼浪費電話錢喔。」
「又不是妳付。對了,姊姊‧‧‧」
「嗯?」
「妳還有再接到他的電話嗎?」電話那端突然沉默許久。
「這種事不用妳操心,認真讀書考大學來找姊姊吧。」我不語,因為她刻意的回避。
「我有事先掛電話囉,掰。」電話被掛斷,我看著手機螢幕顯示著通話結束,感到有點失落。


「妳沒事吧妳?」宛旋的手在我眼前晃來晃去,一臉擔心的看著我。
「沒事啊,幹嘛這麼問?」
「因為這是妳今天第12次恍神。」
「無聊欸妳,那麼認真算。」
「那妳幹嘛一直恍神啊?」我從餘光看見景浩也正看著我。
「沒幹嘛啦,只是沒睡飽而已。」
「熬夜看小說?」我點點頭,沒繼續說什麼。

看著自己桌上的課本我愣了愣,數學課我拿國文課本?我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回神。看著宛旋與景浩聊天的背影我不禁傻笑了起來。


「穎真!放學一起去吃冰好不好?」我點點頭,應了聲「嗯」
「等等,妳又不能吃冰還答應幹嘛?」景浩白了我一眼,我輕哼了聲說:「管我,喝熱的不行?」
「喔。」說完他就跟著一群男生準備去上體育課。


恍神了幾分鐘,教室內已經只剩下我一人。我望了望牆上的時鐘,離上課還剩2分鐘。


「怎麼那麼久才下來?」宛旋擔心的問。我只是微笑表示沒事。


球場上大家在陽光下揮灑著汗水,運球、傳球、投球,最後得分。坐在籃框下的我看著景浩在球場上跑著,防守時認真的表情、投進時開心的表情,令我不禁看得出神。

「怎麼?妳什麼也開始追著他跑了?」我被宛旋的突然出聲嚇了一跳。
「才沒有呢。」我隨即否認,搖搖頭。
「你們兩個在一起有什麼不好,搞不懂你們到底在矜持什麼。」她用手擦掉臉上的汗水,我遞了張衛生紙給她。


我不再回答她的問題,她也就不再問下去。我們同時將頭髮放下,讓風就這樣吹亂我們的頭髮。球場上的運球聲、球場外的歡呼聲,我再也聽不到這些。風輕輕吹來的聲音、樹葉被吹動的沙沙聲,我還想聽見更多,那些一般人沒有聽到的。

我還想聽見你的心跳。


額頭上突然一陣冰涼,我感覺到水滴從我額上開始滑落。
「下課了,走吧。」景浩將冰水靠在我和宛旋額上。


走在兩人之後的我靜靜的看著兩人的背影,那晚在電話另一端的聲音逐漸浮現耳邊。
我忘不了你溫柔的聲音對我說,


「如果妳想逃,逃到我身邊來好嗎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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